银色舞者M1911

【AC1/AM】阿泰尔伊本啦啊啦啦和马利克啊啦啦感冒啦

糖,糖!!!!!

Assassin's Creed:

×标题只是随机ROLL出来的;

×不要问文逻辑何在。

-----------------------------------------

马利克·阿塞夫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喷嚏,在马斯亚夫寂静的夜里显得有些响亮。他习惯性地揉了揉鼻翼,仿佛可以把在鼻腔里作怪的小东西给挤出来,可是这只是徒劳的举动,在接二连三地阿嚏之时,坐在他正对面的男人抽走了他面前的文件纸页。

“别把鼻涕糊在宝贵的纸上。”

“我才不会把鼻涕糊在纸上。”

一句是挖苦,一句是辩白,几乎是同时从两人的口中说出,有着别样的幽默感。无视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嘴角高高挂起的笑意,马利克满心只想把看到一半的密函抢回来。然而一只胳膊总归是不如双巧手的战士来得灵活自如,在被恶意地逗弄一番之后,黑发的耶路撒冷宣教长愤怒地捶在桌子上,咆哮道:“阿泰尔!把密文信函还给我!”

“我认为你真正需要的不是这些棕榈叶制成的纸片,而是去楼下找草药师要点汤药喝下去,然后好好地睡一觉。我很感谢你连夜赶回马斯亚夫送来这些密函,不过你已经很疲惫了,还在路上淋了雨。我期待的是一名精力充沛的副手,而不是一脸菜色的病人。”

阿泰尔觉得自己这辈子如此义正言辞地教训马利克的机会屈指可数,通常教训和被教训的角色总是反过来的,不由地多得瑟了几句。然而马利克并没有领情的打算,他皱起了眉头,“我如果去睡觉了,那些密函怎么办?起码还有一半多的工作量,明天早上整个黎凡特的刺客们都等着听你的新命令。”

手指捻了一把那叠纸片的厚度,阿泰尔心下很清楚离开马利克的分担难度有多大。懂得密码译文的只有一部分高阶刺客或者宣教长,如果现在再差人去把拉尔夫从被窝里拉出来接替马利克,未免有些太不近人情了。然而,任务就是任务,它本身就是绝对的,不近人情的存在,不会因为什么人三言两语的好意便能妥协。

轻而易举地看穿了阿泰尔的犹豫,马利克也不客气地探身,趁机抢回了文件们,宣告胜利般地在桌子边缘拍了拍纸页背面。他在盘算究竟是直白地感谢最高导师的关心,还是假装视继续干活,不过难以抗拒的喷嚏替他解决了一切麻烦。

“阿嚏!”

阿泰尔的眉梢明显跳动了一下,马利克心虚地移开视线,嘟囔道:“空气里漂浮的绒毛太多了,害得我一直打喷嚏。”

像为了配合马利克的谎话,窗外的鸽子叽叽咕咕地叫唤了几声,仿佛是在初春夜里说着梦话,和两人之间尴尬的沉默形成了柔和的对比。白袍的刺客导师一声不吭地站起身,耶路撒冷宣教长不免警惕地往后靠了靠,可是对方没有什么出乎意料的举动,只是取下了马利克身后的窗格支撑,把遮阳的挂毯放下,任其垂到地面,把风可能吹进来的缝隙遮盖得严严实实,再回身熟练地挑起灯芯,将灯槽重新注满。与西方来的法兰克人不同,黎凡特的居民们更喜欢把充满芳香的植物油当作照明用的燃料,片刻后阿拉伯树胶燃烧的味道便重新弥散在马斯亚夫刺客导师的书房内。折腾完毕之后,阿泰尔若无其事地重新坐回马利克对面,双手展开先前未写完的纸卷。

“是啊,春天是鸟儿们换毛的季节,难免会有很多羽毛四处飘荡。”

他提起鹅毛笔,往笔尖上哈了一口气,令人想起巫师们为陶俑注入灵魂的模样。笔尖重新落在棕榈树叶制成的粗糙纸张上,沙沙作响。“继续完成你手中的工作吧,马利克,晚上还很漫长的。”

黑袍男人也不再说什么,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面前看似毫无实际意义的文字段落上。偌大的空间很快恢复了先前的平静,如同石子已经沉到水底不再掀起波澜,唯一不同的是从油灯里悄然腾起的古怪烟雾,伴随着白袍男人有意无意地扇动手中的纸片,飘向黑发男人一侧,而后者显然毫无察觉。

墨水在纸页的最左侧重重地落下,马利克长长地松了口气,漫长而枯燥的十二页密文终于全部破译完毕,比预想结束得还要早一些,在晨间会议召开之前也许还可以小憩片刻。他把纸张按照顺序重新收拢,从第一页的第一句开始朗读。

突然,正直的勇士冲出了火海,

他双唇含笑面颊似红花绽放。

人们一见立即响起一片欢呼,

欢呼王子从烈火中安然冲出。

骑士跨马奔驰他的素袍白衣,

一尘不染鲜艳得似一丛茉莉。

泼一盆水衣服上也会沾染污渍,

但此刻他的素衣白袍却洁白整齐。*

他惊讶于自口中流泄出的字句是如此的与众不同,因为他的舌头从未诵读过如此优雅的句子。身为黎凡特的刺客从小从大人们围坐的火炉边学会的都是古老晦涩的传说和秘密、遥不可及的预言和悲歌、英勇无畏的战斗和死亡,贫瘠的巴伊拉山脉那凌厉的线条如同是刺客后裔们顽强而坚韧的脊梁,哪怕是黎巴嫩寒冬的白雪也无法柔和他们的棱角。先辈们的口口相传教会了他们如何死亡,却有意或者无敌地忘记让他们明白生活本身并不需要以命相搏。

于是他忍不住再一次大声地诵读,又一次,又一次,又一次!如果他不是刺客的马利克·阿塞夫,如果他不是耶路撒冷宣教长的马利克·阿塞夫,也许他可以成为吟游诗人的马利克·阿塞夫,也许他可以成为占星术士的马利克·阿塞夫,也许他可以成为任何他所希望、他所喜欢的马利克·阿塞夫。

黑袍的男人在朗诵那些书写在纸片上的文字的时候,指腹逐一掠过每个文字末端的笔锋,就像之前阿泰尔对笔尖哈气的动作,与其说是个人习惯,倒更像是某种简单而虔诚的仪式。那些黑色的库法文字随着男人的每一声高亢的念诵,挣脱了书写者加诸在它们身上的束缚,像重新获得了自由的鸟儿们,从马利克的手指间飞走,原本被写得满满当当的发黄纸卷顿时恢复成了空白。马利克急忙起身,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追赶。它们围绕蜡烛跳舞,沾染上火焰明亮的颜色,它们贴着半圆的穹顶飞行,仿佛是星辰被镶嵌在天花板上,它们重新聚拢在一起,库法文字变成了一只雄壮的金色鹰隼。它抖擞羽翼,伸长脖子,冲开了原本被关阖起来的窗户,朝向更高远的天空而去。马利克赶紧推开房间的大门,顺着鹰堡内里螺旋状的楼梯飞快地奔跑起来。他踉踉跄跄,他全力以赴,他像从未遭受过伤害和病痛的二十岁年龄般毫无顾忌地自由奔跑,他穿过马斯亚夫最后一扇门扉,他攀爬上所知世界最高的尖顶,他踩踏在银色的月亮上留下清晰的足迹,他纵身飞跃古老星座们组成的神话的河流。他奔跑在至高的天空之上,却丝毫感觉不到寒冷和畏惧,仿佛他热烈追逐的的正是太阳本身。

他原以为金色的鹰隼会消失在地平线的远端,而对方仅仅只是在如同贝都因人帐篷般的漆黑天幕上盘旋了若干圈之后,便朝他迎面飞来。这时的它不再是库法文字组成的骨架,而是长出了丰满的羽毛,变得更加巨大,更加壮美。它悬停在空中,扇动着强而有力的翅膀把马利克·阿塞夫揽入它的胸口。

温暖的触感让男人安心地阖上眼帘,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马利克·阿塞夫因为阳光在眼皮上如金子般闪烁而睁了眼睛。

他完全不记得昨天夜里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卧榻上睡着的,更不清楚羊毛毯子是什么时候把自己给裹了个结结实实,火盆的余烬里冒出蓝灰色的烟丝,无声述说着刚被熄灭不久的事实。他不喜欢记忆断片的感觉,不断搓揉着额角,试图从梦境中找到蛛丝马迹。

山脚训练场集合的鼓声终于让耶路撒冷宣教长放弃了和记忆搏斗的打算,今天早晨有更为重要的会议需要参加。阿泰尔早就不在书房里了,而书桌上的文档也随之一道消失了。他狼狈地理好外袍,无视了所有人跟他打招呼的声音,急急忙忙地下楼。就在马利克冒失地冲进刺客们的秘密议事厅时,站在主讲人位置上的阿泰尔·伊本-拉阿哈德正巧打了个响亮的喷嚏,一时间在场的所有分部负责人和高阶刺客们不知道究竟应该继续注视最高导师,还是应该看向迟到的耶路撒冷宣教长。

“马利克,来这边。”

黑袍男人低着头在拉尔夫身边的空位坐下后,拉尔夫隔着衣袍碰了碰年轻宣教长的胳膊,压低声音里充满了赞许的口气:“你带回来的情报真是太惊人了,这次我们一定可以抢先于圣殿骑士行动。”

情报。马利克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飘向阿泰尔手中挥舞的纸卷和眼袋下明显的浓重阴影,虽然面容疲惫不堪,可是那个男人的声音依然铿锵有力,没有丝毫的不确定和犹豫,就像是铁匠挥舞起的榔头,一下接着一下,把信念深深地嵌入每个人的心底。

空气中有一撮白色绒毛飘过,感到鼻子痒痒的马利克小小地打了个喷嚏,长桌的尽头阿泰尔像是补充说明似地,也跟上打起了喷嚏。拉尔夫见状摇了摇头,“你们俩搞什么鬼?一起生病了?找人去把草药师叫来。”

马利克抬起眼睛,撞上阿泰尔停留在自己身上的视线。他们不留痕迹地交错而过,就像梦中的那只金色猎鹰的羽毛末梢轻轻地擦过肩头。

“春天是鸟儿们换毛的季节,难免会有很多羽毛四处飘荡,打个喷嚏而已,不用大惊小怪。继续我们的会议更重要,对吧,最高导师?”

“没错。”

面对两人的一唱一和,拉尔夫认真地看了看身边的同僚,又望了望同样年轻的刺客导师,“你们就是讨厌吃药吧?”

“呃……”

“没有人会喜欢吃药吧!”

“但是马斯亚夫的规矩就是生病的人必须被隔离接受治疗。”

拉尔夫大手一挥,高阶刺客们立刻一拥而上把阿泰尔和马利克结结实实捆成了两只粽子。

“通知村民们立刻在村子中央把火堆架起来!但凡感冒的人都必须上烤架,只要在烈火上翻烤半天的时间,一定可以治好!”

马利克·阿塞夫被诡异的梦境发展所惊醒。窗外没有一丝一毫的光线,黑暗优雅地笼罩着他,他感到刺骨的寒冷正一寸寸地抚摸着自己的背脊。男人四下里摸了摸,原来毛毯全部被阿泰尔卷走了,后者把自己舒舒服服地裹成了只蚕宝宝,留下同床的伙伴瑟瑟发抖。

“阿嚏!”

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后,忿忿不平的马利克抬脚把阿泰尔踹下了床。


*菲尔多西《列王纪》



END.

评论
热度(147)
  1.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关于我

攻控/安纳金激推/游戏狂
© 银色舞者M1911 | Powered by LOFTER